《人头移植两年内进行》！今早卫报网页头版 “highlight” 报导《新科学人》这篇文章时，标题转为「全身移植」。
换头还是换身？这关乎人的存在和人生意义，是哲学问题。先搞清楚义大利神经外科专家Sergio Canavero六月将会在神经学与整形外科学会 （AANOS）週年大会上发表的大计。
毫无疑问，Canavero的想法是换身。笔者直觉传网报导未尽全责，立刻买了他去年底出出版的Head Transplantation来看。看书才知，这个名为HEAVEN的私人倡议，是Head Anastomosis Venture（头部接合手术行动）的简称，Canavero在国际外科神经学网页上发表《 “Gemini” 脊椎神经接合草案》时则用了较学术的Cephalosomatic anastomosis （头与躯体神经系统接合手术，CSA）。
HEAVEN或CSA都指换头，如何称谓问题不大，但对比新科学人的报导和电子书的描述，发觉Canavero不老实，编辑未尽责：报导指换头手术目的是济世为怀 —
He wants to use the surgery to extend the lives of people whose muscles and nerves have degenerated or whose organs are riddled with cancer.
不过，书名已开宗明义：
原来Canavero心头比HEAVEN高，目的是永生。他不满意「儘管科学家以英雄式的努力尝试理解人体老化的生物学理，死亡依然恭候每一个人」，认为医学界有责任战胜死亡，捷径是HEAVEN换头技术。他相信到了2025年，生物複製技术将会成熟，人类可以通过换上複製出来的年轻身体开展长途太空探索等任务，最终每一个人都可以每隔数十年更换身体，得到永生。
HEAVEN换头手术的关键是连接脊椎骨随。 Canavero提出的方案以电流剌激加上「胶水」黏合。我们自然会问，若脊椎可复合，半身瘫痪病人是否将见曙光？不一定，因为HEAVEN手术另一关键是以世上最锋利的工具切断头部，将脊椎神经细胞的损害减至最少，才有希望接合及搭通脑灰体中脑神经元之间的讯息通道。
手术期间，「病人」的头和「器官捐赠者」的身同时分离，头冷冻在10°C，身体除脊椎外保持温暖。手术后病人保持昏迷2–4星期，保证脊椎绝动静止。病人醒来时头脸部即时有感觉，但需要进行长年的物理治疗才能学会全身运动。至于病人的头在心理和生理上对身体的抗拒有多大，则是未知之数。曾有移植病人心理上不接受新肢体，宁愿切去。若HEAVEN病人的头不愿余生与另一个身体「共处」怎办？
人头移植的最大阻力，无论是为了长生不老还是医学研究，将会来自道德的争议。AANOS己表明只提供发布平台，并不为计划背书；现行的医学研究守则亦不容许以灵长类动物作测试。不过，你不做有人做，已有哈尔滨研究人员去年宣布在老鼠身上取得可观的进度。其它科技大国在道德和竞争之间怎样取捨不得而知，但笔者肯定，长生不老这门大生意一定有人前仆后继上场。
Photo Credit: Leonardo da Vinci – Web Gallery of Art, Public Domain